米三家爷

夜生活

没车!我还是个三岁的孩子。

不是北京人,没真正游过北京,路线不对的话请忽略。

本来想先写个老王带老青喝豆汁儿的(我对这玩意儿神往已久了),可是看着看着大家玩夜生活的梗突然灵光一闪——咦,北京没夜生活吗?不对啊,我看魔宙的时候浪哥专门大篇幅写北京的夜生活呢嘻嘻。

于是就套用到这里来了。对脏摊的描写完全是来自于魔宙。

大概,很ooc吧……

半夜十二点,诸葛青接到一通电话。

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诸葛青刚躺到床上,不防备地被吓了一跳。这时间着实凑巧,各大鬼片在他脑子里轮番上映。他一边去拿手机一边想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转念再想,来北京赖着王也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他倒是没想到,他的旗插得惊人准确,没几天他就真的经历了夜半鬼敲门事件。如花瘆人的长相让他不忍直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此刻,诸葛青盯着手机屏幕上大剌剌的“王也”二字,心头复杂难言。这大半夜打电话不是心里有鬼就是眼下有事。诸葛青倒希望是前者,但就凭王道长那稳定圆融的道心,这怕是难得很了;若说后者,那也不是不行,诸葛青虽怕麻烦,却也乐得有借口去接近他——

“喂,老青啊。老张不是让我们该吃吃该玩玩吗?”王也懒洋洋的京腔透过电流传来,不算大,却在寂静的房间里震得人心痒,“走着,带你去体验北京夜生活了。”

诸葛青:????

什、什么,发展是不是太快了些!惊喜来的太快像龙卷风?好样的老张你太上道了!但是北京哪来的夜生活?……

各种吐槽在诸葛青脑中激烈地轮番上场,说出来的话只是带着平淡笑意,行啊,那就托福。

没多久听得楼下传来短促的喇叭声。似乎有人摁了喇叭,又接着想到这是夜深人静,于是忙忙松手。诸葛青失笑,走到窗口探头,看到一辆卡宴停在楼下,倚车站着一道熟悉的清癯的身影,正低着头。

夜色里有些看不清他的轮廓,莫名有些萧索,孤零零立在那里,像不属于这尘世。

诸葛青心中蓦然一紧,正要开口,那人忽得抬头,一双好看的眸子盛着月光,左眼写着想睡觉右眼写着睡不着。

诸葛青:……

而当车停在东四北大街的北新桥卤煮老店前时,诸葛青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白净的脸横看生无可恋竖看哭笑不得合起来看无fuck说。

说好的夜生活呢?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啊不一样!

诸葛青沉痛道老王我懂了,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对吧,我理解你心情不好大晚上出来浪,但你也不能溜我是不是 你这是报复我让你暴露了绝技。

王也不屑地嗤笑一声说你才真是不懂了,这可是真正的北京风味,有些老大爷清晨遛鸟前都专门先来吃一碗。

他语气确凿,仿佛清晨提着鸟笼的老大爷是他本人了。

尽管如此,诸葛青看着一碗内脏还是满脸嫌弃。王也则觉得这人十分不识货,于是跟他这儿科普北京风味。他最后敲板,对于真正的北京老饕来说,凌晨的北新桥卤煮才是真正的老味儿卤煮。卤煮店白天晚上的气氛和口味全不一样,卤煮的口味会有很微妙的不同。

他说着,给诸葛青夹了一筷子。果然肥肉多一些,大肠也更厚,口味比白天更饱满一些。

“还不错……你怎么找到这来的?”其实诸葛青觉得挺好吃了,但他还是作出只略略改观印象的样子。不能惯着他,诸葛青心道。

 王也说多亏了杜哥:“别看北京是帝都,它也是流浪汉最多的城市之一,杜哥有个线人就是流浪汉。他提供情报不收钱,但必须请他吃饭,可他又挑得很,不吃快餐,有深更半夜找他时候就得四处给他找食吃,一来二去就发现这里。”

诸葛青目瞪口呆,这真是精致的生活,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店里人越来越多,基本都是操着比王也还重的京腔。到最后没有空位了,还有人来。王也有点意外,说我第一次来也没想到人这么多。这样吧咱换个地方,撸串去。

“撸串”这个词实在有悖高深道长的形象,从王也嘴里说出来,诸葛青觉得新奇。毕竟王也穿道袍时虽说懒得跟没骨头似的,好歹也是个颇有修为的道士了,行动间颇有几分仙骨。这么一想他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一点:“你不是全真的吗?”

王也就笑,说我这不是还俗了吗:“所以我才来啊,杜哥以前总和我提起,可我又不能吃。”

还俗了啊……

那人正推门,淡茶色的眸子里缭绕着的人间烟火气。诸葛青看着心中微微一动。

车子开到了一家烧烤棚。

诸葛青打量这串棚半天才迟疑道:“这里白天是卖烧烤的吗?”

“不是。”王也有些得意地笑道,这棚子白天卖小笼包和小面,晚上卖烧烤。在这吃串的外国人很多,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串棚远比大董和全聚德的北京烤鸭,更能代表北京。

“代表北京”四个字王也微微咬重了些。他从小在北京长大,可在武当待了近十年,对武当的一草一木都反而比北京熟悉。但当他回到这里,带着诸葛青乱逛时,他发现自己居然能领别人真正地体会这座老城,这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与北京的深深的联系,并且轻易地抓住了它。

王也特别点了鸡关节和肉筋,说是招牌,还专门推荐了小腰。小腰又辣又香,确实好吃得不得了,以至于诸葛青怀疑这人是不是偷溜下山吃烤串儿破戒被发现了才被武当除名的。

老板交流时说的方言,吴侬软语。王也虽在武当呆了那么久,但他很少下山,门派里都讲的普通话,往来游客倒是天南海北各地都有,但他也不常接待,是以至今听不懂南方话。诸葛青就故意骗他,你看老板在那谈到肉源了,你说万一这肉是死猫烂狗怎么办。王也斜睨他,你又知道了,你开着听风吟了?再说谁管啊。诸葛青立刻认怂三连,是是是啦,你说的对你说的是你说的没毛病。

谁管这些是不是,who cares。

串棚的老板是夫妻俩,互相交谈说的是软软糯糯的杭州话。诸葛青自己说普通话,王也是京腔,周围外国人多,各国语言和各种外国式汉语都有,诸葛青还真不敢随便开听风吟,简直魔音灌耳。

他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群魔乱舞的世界,但它一点也不光怪陆离。

于喧闹处,红尘十丈,是最世俗的温暖。

END

老王:走,我带你体验北京的清晨。

车停在了护国寺磁器口豆汁店。

老王:养胃、解毒、清火!配上焦圈和辣菜丝儿,美味!

老青:……

老青三连:不玩了不干了不追了,这老干部谁爱追谁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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